晚自习前的那段时间，教室里很吵。女生们交换着零食和笑声。

　　我问同桌：“教室里能抽烟么。”

　　“能。但你得注意别被班主任发现了。”

　　“好。”我于是从兜里掏出烟盒，摄着火柴在盒子上划了几道，火柴发出清脆地嘎达声，卡进了盒子里。我被这串抑扬顿挫的触感满足了，就惬意地让香烟徐徐在我体内升起。

　　我边抽着烟边做着数学作业，旁边的同桌见了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“卷狗。”她虽然在骂我，但至少说出了心里话。

　　“别觉得我在抽烟就听不到你说话了，小姐。”我浅浅地啜了一口，火星子就慢慢地亮一下。

　　“就是说给你听的。”

　　我并不清楚她在说完之后有没有恶狠狠地瞪我，因为我仍然盯着作业上的数字。

　　“你就是这么对刚来班上的新同学的？”

　　“少来这套。”

　　我把她的话语吐在烟雾里，细嚼慢咽地品味着，氤氲着的烟最后消散了，直到我再吐出一口来，但这新的烟雾里却没有她的话语，我感到有些遗憾。

　　“小姐，我抽烟，你看看烟盒——”这时我装模作样的把烟盒往外一亮，并不指望她真的肯看一眼，“Motorama，这烟可不是一般人抽得了的。这味太冲了，太苦了，简直是作践自己。你觉得抽 Motorama 的学生有可能是卷狗吗。”

　　“…”

　　她大概是被问住了，停顿了一下。

　　“你是不是有病。”

　　我把这句话理解为否定的答案。

　　“呵呵…呵呵呵…回答错误，小姐。”

　　“啥？”

　　“有可能，当然有可能。抽 Motorama 的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——除了戒烟。”

　　我动动笔头，写下这题的答案。然后让烟在我耳朵里使劲回荡，震响，共鸣。烟最后灭了，归于寂静，我的鼻腔才能呼吸到原本属于这个教室的新鲜空气，仿佛——打个比方——那烟味才是我该一直吸的空气，而这教室里快活的空气才是能让我上瘾的烟。

　　“还是烟味带劲。”我又点上一支新的曲子，旁边的同桌开了袋新的饼干。